20世纪30年代

20世纪30年代

汉族中的突破

1938年毕节市的基督徒


20世纪早期,当基督教世界为贵州省几个部落的非凡复兴而欢欣鼓舞时,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,该省的几百万汉族人几乎没有受到福音的影响。


1931年——包兰顿和祝名扬来到贵州省半个世纪之后——仍然有一些县份宣教士从来没有踏足过,那里的人也从来没有听过耶稣的名。


令人没有想到的是,在1931年,神的恩典和大能在贵州南部独山县的汉族人中彰显,福音工作出现了突破。圣灵所拣选的祝福器皿,是一名姓方的当地牧师。


新年期间,独山县举行了一系列的福音布道会。一连三天,天气晴朗无云(这在贵州省是很少见的),当地有150到200人参加了聚会。其中有很多人把生命交托给了基督,一名宣教士这样评价方牧师:“我几乎不抱什么希望能在贵州省见到这样的人,他已经成为基督徒和与主同行40年。虽然经历了很多艰难,但他是一个非常快乐的人,非常忠于圣经。”



瓮安县的果子


在许多代人没有听过福音就进入了没有基督的永恒中后,这里终于形成了瓮安县历史上的第一间福音派教会。几个月之后有人报道说:“我们在瓮安县所服事的,总共大概有二十个男女,还有很多人对福音感兴趣。一开始我们就祷告,希望我们的到访能结出果实,并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能出现一间教会。神答应了我们的祷告。”


那时候,大多数宣教士都认为最有效的宣教策略是先在最大城市传福音,然后福音会自动地向其他地区扩展。但问题是,贵阳市的教会从来没有成为灯塔,而是充满了各种问题和软弱。省城的宣教士因瓮安县之旅所获得的成功而大受鼓舞,他们也受到激励去访问边远的地区,耶稣的名第一次渐渐在该省的很多地方传扬开来。



贵州省的潮流变化

20世纪30年代中期,由多个民族的传道人组成的传道团队在贵州省巡回布道。成员包括两个汉族人、两个苗族人和一个诺苏族人。


20世纪30年代,随着圣灵大能地眷顾他的百姓,基督教在中国的许多地方得到了兴旺发展。很多教会出现了复兴,但在伯特利环球布道团于1934年到访安顺市之前,偏远的贵州省基本上没有受到基督教的影响。聚会开始之前,人们热切代祷了六个星期。因此,当讲道开始时,


“一场惊人的浪潮开始了,开始是忏悔可怕的罪恶,接着是信徒的复兴和非基督徒部落成员得救。1935年年底,苗族人中的复兴仍在持续,意义深远的恩典工作正在安顺市推进。复兴的基督徒组成了很多布道团队,到各处传讲神的话语。


六个多月后,宣教士仍然汇报说,祷告会持续到半夜,人们深深认识到自己的罪,并认罪悔改,呼求神的赦免。”

伯特利环球布道团的事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贵州省的很多外国宣教士辛苦劳作了多年,却收效甚微,圣灵新一波的运行,就像雨水浇在缺水干旱的土地上一样。一名参加过安顺市聚会的宣教士深受感动地写道:


“圣灵大能地运行,人们大声哭泣,寻求神的接纳。一个年轻人受圣灵的感动,为他的亲属大声呼求,恐怕他们落入地狱。他后来去找他的亲属,请求他们来参加聚会,却遭到了断然拒绝。他忍不住在他们面前哭了起来。非常奇怪的是,他们当时正在盖房子,两根最大的横梁突然从中间断了——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——各种情况综合在一起,促使了他们去参加聚会,结果他们也得了祝福。”

1933年遵义市的一个基督徒家庭


在遵义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城市里,一名宣教士劳作了好几年,但看起来几乎没有取得什么进展,直到复兴触摸那里的信徒。他见证说:


“八个星期以来,我一直和布道团一起旅行,期间我散发了几百份福音单张,卖了很多福音书和新约圣经,还张贴了很多海报。主与我们同在,我们充满喜乐地传扬他的道。事实上,我以前与弟兄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光。


赞美主,我们相信祝福正临到贵州省——无论是国外、教会里、工人中间或街上的见证,都有一种不同的属灵面貌。一切看起来都不同了。我们正多多地祷告,希望和祈求今年的圣经学校将大大地坚固那些参加学习的人,我们相信主将会使用他们做他复兴的工作。”

 

在一个名叫北马东的村寨里,圣灵鉴察人心,很多人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罪,他们呼求耶稣基督拯救他们。结果,一名教会领袖写道:


“人们承认可怕的罪,很多时候是在被冒犯者的面前承认的。看到一个赫孟数阿人极其悲伤地失控痛哭,我的心真是充满了喜悦。当他承认最可怕的罪时,我感到他的心都碎了,过了好一阵子,他才平静下来。


出现突破之前,很多人心里冷漠、刚硬,但突破之后,他们像孩子一样谦卑温和。值得一提的一个例子是,有一个年轻人,他的哥哥首先得了祝福,但他却坚持说自己没有罪,没有任何过错。在一次聚会上,虽然天气寒冷刺骨,他的脸却不停地冒汗。他看上去好像有人拿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。后来他得到了喜乐。”

 

1934-1935年,圣灵与贵州省教会同在所带来的影响直接而有力。以前彼此冷淡的信徒,现在出现了一种彼此团结和相爱的新景象。很多基督徒学生被复兴和改变,贵州省的圣经学校接待了一大批新学生,他们渴望学习神的话语,为将来的事奉做准备。

1936年贵州省圣经学校的学生和教师



The Ge


身着传统服装的革蒙女孩


革蒙是居住在贵州省东部山区里的几十个民族之一。今天革蒙有13万多人,他们被政府划入庞大且多元化的苗族中,但他们认为自己与苗族不同,他们为自己的历史、风俗和语言感到自豪。


1934年新约圣经被翻译成赫目语之后,事工的重点转移到了附近的革蒙。第二年有人报道说:


“最令我们感到高兴和振奋的消息,是最近受洗的信徒中有一个是革蒙人。这让我想起九年来,我们一直在祷告和做工,希望能够进入这个部落并收获一些灵魂——现在,有六个人信主,而且我听说他们的妻子和家人也对福音感兴趣。革蒙人没有自己语言的圣经,主一直把向革蒙人传福音的负担放在我的心里。”

 

1937年,有几个革蒙家庭信主,但在20世纪50代早期,当宣教士被驱逐出中国后,革蒙基督徒似乎放弃了他们的信仰。一名观察家直言不讳地指出:“他们相信的是宣教士,而不是耶稣。”


在几十年之后的90年代,重新出现了一间小型革蒙教会。据信,在这个鲜为人知的部落中,今天大概只有100名信徒。




被掳560天

被劫持之前的薄复礼(左)和80周以后被释放的他(右)


贵州省的遵义市因为是著名万里长征的第一个主要停留站,这使她在中国有极高的地位。史无前例的长征开始之初有八万人,但几个月以后进入遵义时,只剩下了三万人。红军在那里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,在会上,毛泽东成为了中国共产党的新领袖和红军司令。


中国内地会两名同工的人生因长征而发生了戏剧性改变。1934年10月1日,来自瑞士的薄复礼和来自新西兰的阿尔诺利·海曼(Arnolis Hayman)在赫目地区的九州附近被红军第六军团劫掳。宣教士以为他们很快就会得释放,但他们在12月24日逃跑失败后,受到了共产党人的审判。对这两人的指控包括:


“这两个犯人通过圣经毒害和控制人民。他们会说苗语,深入到苗族人的山洞里。在九州被欺骗加入教会的,90%都是苗族人。”


两名宣教士被告知他们是该死的,但士兵把他们转移到了农村,目的是向他们的家人和差会索要赎金。几个月来,两名人质的妻子在情绪上经历了过山车,因为她们收到了丈夫死亡的虚假报告。开始的时候,赎金是每人十万美元,但由于没有收到付款,金额就增加了。


与此同时,宣教士被绑架的消息传遍了基督教世界,成千上万的信徒为他们和他们心碎的家人代祷。


随着劫掳他们的人慢慢失去耐心,薄复礼和海曼常常被人用竹鞭抽打。在几个月的时间里,他们被迫穿越四个不同省份的山区和偏远地区。恶劣的条件对他们造成了严重伤害,经常还有其他人质和他们一起被劫掳。


一些人质因家属无法支付赎金,结果被残忍无情的士兵处决了。有一个贫穷的妇女因无法跟上队伍,结果士兵们一致同意将她处决。薄复礼回忆说,刽子手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,他“借了一把锋利的剑,然后把她拖到外面,他的一个同伴扛着锄头跟着出去。很快,他们笑着走了回来,就好像杀了一只鸡做晚餐一样,毫不在乎。”


这时,中国内地会已经筹集好赎金,但很难与劫掳者取得联系,因为他们不断地转移地方。当最终交付了赎金之后,共产党人对宣教士发出冷笑,骗他们说,因为只支付了一半的赎金,所以只能释放他们中的一个人。由于海曼年纪较大,所以被释放了,在被囚禁了413天之后,他获允回到家人身边。


现在,只剩下薄复礼独自一人留在红军的手中,他竭力瞩目仰望主耶稣基督,并继续向士兵分享他的信仰。随后的几个月,红军和他们的俘虏来回在贵州省泥泞和水蛭横行的地区跋涉,直到进入云南省境内。进入云南后,红军决定丢下宣教士,不再带着他往前走。讽刺的是,在整个磨难中,最危险的时刻之一发生在薄复礼被释放之后。他当时穿着肮脏破烂的衣服,留着蓬乱的胡子,国民党士兵误以为他是一名俄共间谍,就在准备要处决他时,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。


1936年复活节过后的星期一,薄复被扶到马上,让他骑马回昆明,这是他回家的最后一程路。当他快到昆明城时,有三名宣教士骑着马迎着他走来。他们认出他是失踪多月的同事后,忍不住大声赞美神。其中一名宣教士说:


“他看起来脸色苍白,身体虚弱,但非常高兴。他虚弱得连马都骑不了。他双腿肿胀,身上的衣服穿了四个月都没有换过。头发和胡子急需理发师修剪。我们永远都忘不了握着他的手欢迎他回来的那种喜悦。


薄复礼被带到了一名宣教士的家里,在那里,有热水、干净的衣服和床铺等着他。他之前所穿过的衣服和身上的一切东西,都用火烧掉了。经历了多月的疲惫不堪后,再次感受到了干净、舒适和刮胡子的美好,只有那些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才能完全体会得到这种感觉。”

 

经过这样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折磨后,神继续使用薄复礼和海曼,苦难的经历似乎没有对他们的生命产生什么消极影响。



海曼过着充实的生活,直到于81岁去世。令很多人吃惊的是,薄复礼回到贵州省继续服事神,直到1951年他和妻子玫瑰被驱逐出中国。

海曼(左)和薄复礼(右)分别在被劫掳413天和560天后的第一张照片




© This article is an extract from Guizhou - The Precious Province (Simplified Chinese) 贵州省 “宝贵之省” (简化字). You can download this or any of our other Chinese books and e-books from our online bookstore.

Share by: